人不要跟着掺和,我看这事够呛。”
樱子一听就来劲了,从炕上爬了起来,苦苦追问:“不对呀,他俩不是挺好吗,我就不明白了,春生为啥要走?凤妮这孩子真的不错啊!对我比亲闺女还亲。莫非是春生又有了别的女人?我看啊,这一点随你!”
“那一点随我?”陈默然问。
“朝三暮四,沾花惹草呗,男人没一个好东西!”樱子愤愤不平,显然是对默然有了意见。
“你胡说八道个啥?这里头有事,你不知道别乱说!怎么跟我扯到一块了?”
“咦,怎么了?你跟素兰的那档子事别以为我不知道?茂生跟巧珍是你陈默然播下的种吧?就连名字也随着咱俩孩子叫,你过足了瘾,我说说也不行啊?”
陈默然无语了,他没有想到樱子对这件事还是耿耿于怀,这都陈年八辈子的事了,感到没趣的拉一拉被子,蒙住了头不再听她唠叨。
凤妮确实不能嫁给春生,春生在凤妮面前就是个罪人,一辈子的罪人。孙耀文的死就像一块磐石深深压在了春生的心里。如果凤妮知道事情真相的话,绝对不会原谅她,而且会恨他,说不定会恨一辈子。他不愿意在愧疚和忏悔中度过自己的一生。当年,那段本来幸福美满的婚姻,被自己一颗正义的子弹完全击的粉碎,但他没有办法,同时也不后悔。
第二天,春生考上大学的消息像一场骤风,眨眼间全村的人都知道了,村里这个最英俊的青年成为了第一个飞出土窝的金凤凰。全村的男女老少都来道喜,陈家大院里密密麻麻站满了人,大家个个喜气洋洋,显现出了自文革以后的再一次热闹,陈默然摆开了家里四张八仙桌子,还宰了一头猪,准备喜庆三天。巧灵也从几十里以外的学校赶了回来,进门以后一头就扎在了春生的怀里,抱着他高兴的直跳。
正在大家忙忙碌碌的时候,陈家大院的木门被“咣!”的一脚踢开了,冲进来一个怒气冲冲的人,进门就扯着嗓子喊:“陈春生,你给我滚出来!”
大家一时间都蒙了,只见凤妮满面怒容走进了陈家大院,她双眼充满了怒火,呼哧呼哧喘着粗气,小脸涨的通红。春生猛的看到了凤妮,他的脸瞬间就红了,惭愧的地下了头。
凤妮上去一把拉住了他,怒道:“为什么?10年前为什么不辞而别?你告诉我?”
春生还是默不作声,好像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看到凤妮怒不可解的样子,一把拉住了她,转身走出了门外,樱子觉得有点不对劲,想跟出去,却被默然拉住了。
春生出门以后没有停住脚步,一路向西,走到了滏阳河边,就是他从前偷偷跟凤妮约会的地方,呆呆站在那里,久久不动。他在等着凤妮的到来。
凤妮终于来了,还是余怒未消,劈头盖脸问道:“你说,为什么?”
春生没有任何表情,好像将要发生的一切他全在预料之中。只是叹了口气说:“凤妮,你冷静点,我们……已经……不可能了。”
“为什么?我想知道为什么?”凤妮竭斯底里吼叫起来,眼里的泪水狂涌而出:“我等了你十年,整整十年啊!人生能有几个十年?难道我就不能听一下理由?”
春生,抬头看了一眼凤妮,十年的时间,凤妮依然美丽如初,一头乌黑的长发还是那么闪亮,盘在脑后结成两只粗大的辫子,圆圆的脸蛋粉白无瑕,长长的黑墨子下是一双大而明亮的眼睛,小而微微翘动的鼻子呼哧呼哧喘着粗气,下面是一张红突突的小嘴唇。她的样子没有改变,只是随着岁月的流逝增加了几分坚强。看着她娇小动人的样子,春生真的想猛的扑过去将她拦在怀里,一直揽她一辈子。可是忍了忍,还是止住了。
“没有理由,我……就是觉得,咱俩……不合适。”
“不合适?为啥不合适?”凤妮抬眼望着他,眼神里充满了期待。春生面目清秀,10年不见皮肤显得黑了,也瘦了,不过却更壮实了,个子似乎比从前还要高出半头。他的眼神扑朔迷离,不敢睁眼看她,憔悴的面颊上充满了无奈。
“不合适就是不合适,没有为什么?你还是把我忘了吧,咱俩……完了!”
凤妮的眼泪再一次涌了出来,声音也显得十分哽咽,“那你为什么要走?一走就是十年,你是不是有了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