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毁灭!他们不是你的敌人,是你的同胞,难道你真的忍心看着同胞的鲜血撒在自己的面前?解放以后我们下了多么大的辛苦,城市才有了这样的面貌。我不想让它一夜之间毁灭!马上停手!你这是犯罪!”
孙耀文却显得很坚决,说道:“你只要拿出具体的攻击方案就可以,仗有我来打,所有的罪责有我一人承担。为了革命,牺牲是在所难免的,我早已做好了牺牲的准备,不要再说了,这件事就这么定下了,我只要攻击方案!”
白狼是彻底的无语了,只好点点头说:“好,明天,明天傍晚时分,让春生回来拿,我会计划出来的。”
电话刚刚放下白狼浑身哆嗦,嘴唇都有些发青,口中不住怒骂:“疯了!孙耀文这小子是真的疯了!这个城市完了,炮火一轰,不知道要死多少人?多少无辜的群众要丧生,还有楼房和建筑,这是犯罪,犯罪啊!”
陈默然忽的一下站了起来,说:“大哥,还是交给我吧,我把这小子宰了,还有市联委那个姓何的,听说他们也做好了攻击的准备,武器比红五师还要精良,这一打后果简直不敢设想,”
白狼叹了口气,慢慢坐在椅子上,悠悠说:“看来我们要出王牌了,等吧,等春生回来,把一切都告诉他。”
默然叹口气说:“还是我来吧,孩子还小,我不想他的手上沾上别人的鲜血”
白狼苦苦一笑:“你能进入红五师的指挥部吗?你能进入市联委的指挥部吗?你会使用超远程狙击步枪吗?但是春生能。我们都老了,一些事情还是年轻人比较有实力。对春生来说,这的确是个难迈的坎,可是如果他不能迈过这个坎,就永远不会长大,永远不会成熟。”
陈默然无语了,看来这一步是非走不可了,春生不是在杀人,而是在救人。但同时他的良心却在深深的自责,不知道应该怎么样跟凤妮去解释,还有,应该如何面对孙茂源老爷子,这是多么美好的一段婚姻,两家数十年的恩怨,都将随着这段美好的婚姻而冰释前嫌重归于好,可是自己不得不亲手毁掉它,为的是救活更多的人。难道陈家跟孙家,天生就是死对头不成?
第二天下午,春生终于坐着吉普车回到了嘎子沟,白狼默默无语,一把拉住他直接拉进了自己的住处,跟他谈了半天。一个小时以后,牲口棚里传出了春生的哭声:“白伯伯,难道这是唯一的办法吗?真的没有别的路可以走吗?”
白狼叹了口气说:“现在的情况太危机了,一触即发,根本没有回旋的余地,只要姓何的跟孙耀文死了,双方都会群龙无首,他们马上就会停止操戈,很可能为下一任的主要领导内斗一阵子,虽然这个办法是治标不治本,但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春生,伯伯知道这对你来说是个非常严峻的考验,为了民族大义,只有舍去小我完成大我了。”
春生哭道:“那我该怎么面对凤妮?以后在她的面前我就是个罪人,我们的婚姻……”
白狼又叹了口气,说:“你是个好孩子,相信你能够处理好的,我们都不会说,这件事只有我们三个人知道,我希望它是个永久的秘密,同时我也相信自己的眼光,没有看错你。”
白狼说完就走出了牲口棚,这件事对他来说也很为难,春生是他看着长大的,跟亲生儿子一样,可是为了民族大义,春生是唯一可以胜任的人,只有对不起孩子了。当他扭转身的时候,竟然发现自己的脸上同样挂满了泪水。
天黑透的时候,春生坐上吉普车离开了村子,当年晚上,他实行了孙耀文交给自己的计划,背着一支狙击步枪走出了指挥所。夜里11点,终于从市区传来了好消息,那个姓何的在办公桌前被人一枪毙命,是一颗步枪的子弹,估计射击距离在500米以外,也就是说射中何指挥的人根本没有靠近市委大院,而是隐藏在了大院外对面的楼房上。这颗子弹从眉心进入,穿过后脑,钉在了背后的墙壁上。何指挥死的很安详,没有临死前的痛苦挣扎,他斜斜靠在办公椅上,脑袋向后仰起,好像睡着了一样,就是眼睛睁的很大,好像有点死不瞑目。
( 迷失的欲望:野村情事 p:///0/55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