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云枫看了一眼众人,心中寻思将从何处着手此案,这剑南道的节度使府也就在益州城内,虽然张九龄给的名册上没有注明章仇兼琼一众官员是李林甫一系的,但毕竟这章仇兼琼与余皖埝同在益州府任职,抬头不见低头见,如此看他们行贿的手段,也决计不会是个好官,有没有与余皖埝暗中勾结?或者已经达成了某种默契?杨云枫都不敢肯定。《+乡+村+小+说+网 手*机*阅#读 annas.r》
章仇兼琼此时也是一边夹菜,一边瞥着杨云枫的脸色,杨钊杨云枫未来益州之前,自己就已经知道此人了,在收到唐显与杨钊同为蜀中钦差之时,他就已经派人将二人的底细摸的一清二楚了。这个唐显的来路他倒是格外的清楚,父亲是原洛阳令唐天,实属李林甫一系,三年前唐显调任长安户部,就一直跟在李林甫的属下办事,虽然没有什么出彩的成绩,但是却鲜有纰漏,由此可见唐显此人做事心细,且不张扬,城府极深,深谙为官之道。
而杨钊杨云枫完全与唐显相反,他的出身来路不正,据他收到的消息,之前杨钊也是蜀中人士,不过是个市井流氓,后来去了蒲州,依然混吃混喝,还被他同宗的叔父给扫地出门,流浪街头了,整日买醉度日,流连烟花之地,但却不知道为何,突然就结识了诗仙李白,还一举扳倒了蒲州刺史卫弘,之后便一发不可收拾,在去洛阳之后,结识了一帮士林大才子,在洛阳又搞什么所谓的出版社与报社,声名鹊起,最终在洛阳元宵之夜,以一阙《水调歌头》名震洛阳,甚至整个大唐,之后又去长安,刚觐见完皇帝陛下,就被皇上委任为曹缘官,之后协助丰王征调灾粮,更是搞的满城风雨,得罪了全长安的官员与亲贵们,然后又在紫宸殿宴会之中以一曲《长安曲》深得皇上喜欢,更是名动天下,无人不知。
相比唐显与杨云枫两人看来,这两人性格完全相反,背道而驰,唐显处处低调行事,不张不显,谨小慎微,杨云枫却是所到之处风起云涌,嚣张跋扈,生怕别人不知道一般。本来这么一比之下,章仇兼琼心中以为,杨云枫并不足为惧,反而是那个一向低调行事,不显山不漏水的唐显更值得自己注意与提防,但是今日与杨云枫初次见面,就被其“诓”走了几千两银子,由此可见此人也是颇有心计,嬉皮笑脸当中却是笑里藏刀,一番恭维之语中亦是绵里藏针,那个唐显目前自己还没见过,不过现在看来,对于杨钊杨云枫,也不能以常人度之,也需小心谨慎才是。
一桌接风洗尘的酒宴之上,在座所有人都是面带笑容,恭维连连,谈笑风生,却又是各怀心思,居心叵测,风云暗涌,杨云枫与众官员谈笑之间,想从中听出什么破绽与线索,但是每每有人要说话之时,章仇兼琼都抢先回答,滴水不漏。而章仇兼琼也想从杨云枫这方人当中套套口风,知道覃毅、郭子仪等皆是粗人,所以打算从这些人下手,但每次也都被杨云枫从中暗插一杠,插科打诨,瞒混过关。
一顿饭吃完,杨云枫与章仇兼琼都算初步认识了对方,宴席散后,杨云枫与章仇兼琼皆是哈哈一笑,拱手谈笑,不知道的人见二人相谈甚欢,还以为二人是相知多年的至交好友呢,却不知道其实二人心中早已经是处处提防对方了。
酒席散却,益州府各级官员一一向杨云枫道别辞行,章仇兼琼让下人给杨云枫等人安排住处,却被杨云枫一口拒绝道:“不必了,章仇大人,我与鲜于兄多日不见,也想与其好好叙旧一番……”说着转头看向鲜于仲通道:“鲜于兄,杨某可要去贵府叨唠几日了,不知道欢迎否?”
鲜于仲通闻言立刻笑道:“求之不得,荣幸之至啊,钦差大人能光临寒舍,那可真是蓬荜生辉啊!”
章仇兼琼见如此,脸上微微一笑,道:“既然如此,下官也不强留大人……”这时看向鲜于仲通的胞弟鲜于仲达,道:“鲜于大人,既然贵府有贵客临门,本官就让你转成陪伴钦差大人身边,也好有个照应,若是钦差大人有什么吩咐,你尽管照搬就是了!”
鲜于仲达闻言立刻拱手道:“下官领命!”
杨云枫知道这是章仇兼琼在给自己身边安插眼线,也不点破,立刻对章仇兼琼拱手笑道:“章仇大人如此关怀备至,本官也就却之不恭了!”
章仇兼琼连连拱手,这时伸手对杨云枫道:“大人,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