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脑子乱糟糟的,随口冒出一句:“什么秋总?”
“就是我们公司的老总,”云朵在我身后小声说,“秋总叫秋桐,原”
原来她叫秋桐,秋天的梧桐,多好听的名字,我一下子想起一句古诗: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
一个月前正是我的事业和爱情陨落的时候,却正是她的春风得意时刻。
这世界说大很大,说小很小,鸭绿江游船的擦肩而过,我以为此生都不可能再见到这位只有天上才有的美女,却无论如何想不到会在这里再见到她,而且,她还是我即将上岗的公司的老总。
我的大脑一瞬间有些懵懂,很难接受这个现实,却又似乎感到了一丝说不出原因的快慰。
我操,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冤家路窄啊!
我突然有些自卑,人家是如此有地位有身份的美女,却被我这样一个穷困落魄潦倒之人在游船上偷拍摸胸,还耍弄人家,我真是不自量力了。
还有,要是她看见我,一定会认出≈;
些许的自卑加上失去饭碗的担忧,让我迅速做出了反应,将帽檐使劲往下一拉,低头就往外走,在门口处和秋桐擦肩而过。
错身的瞬间,我闻到了秋桐身上一股清新的气息,那是淡淡的芬芳,不知道是她喷了香水还是自然的体香。
我不由心跳了起来。
这时身后传来云朵的声音:“报告秋总,我们站刚招聘了一名新人,就是刚从你身边过去的那个帅哥……哎,易克,你等下……”
听到这里,我头也不回,走得更快了,出门直奔公交候车点。
正是下班高峰期,公交车上很拥挤,几乎连放脚的空都没有。
妈的,这事怎么这么巧,自己怎么这么倒霉,下一步该怎么办?站在公交车上,我很懊丧。
到站下车后,我做出了决定:不走,但要避免秋桐发现自己。
我自我安慰着:秋桐是老总,我是发行员,不说中间还有副总,起码还隔着站长这一层,打不了直接交道,她是发现不了的。
想到这里,我心里轻松了一些,往宿舍走去。
我租住的宿舍在一所大学附近,一个宿舍楼的单元房,不到100平方的空间被房东用密度板分割成了6个小房间,房间里除了一张单人床,就只能放得下一张电脑桌。
不过我的随身东西也很简单,除了几件衣服几本书,就是一个笔记本电脑,房间小倒也无所谓,反正只要有张床能栖身就行。
走了一会儿,我随手一摸口袋,糟了,手机不见了。
这部手机是冬儿在今年情人节的时候送给我的,价值不菲。漂泊期间,我一直随身带着它,虽然手机卡在一个月前就已经欠费停机了,但每每看到这手机,总能勾起一阵暖暖的回忆。
我心里大痛,冬儿消失了,手机也不见了,自己到哪里去找寻过去?还有,手机里存贮着他所有朋友的联系电话,手机丢了,我将彻底和以前的圈子里的人失去联系。
急忙沿着来时的路往回找,一直找到下公交车的地方,都没有发现。
或许在公交车上被小偷摸走了,我擦擦额头的汗滴,懊恼不已。
难道这是天意,老天知道老子干发行员这样的活不配用如此高档的手机,所以给我没收了?还是要让我彻底断了对冬儿的思念?还是要让我和以前圈子里的人再也联系不上,让我重新生活?我郁郁地胡思乱想着。
其实,我也没有再和以前圈子里的人再联系的想法,在我风光的时候,狐朋狗友一大帮,但我完蛋后,个个都对我敬而远之了。我终于明白,人生朋友分三种:一辈子的、一杯子的、一被子的。得意时,朋友们认识了你;落难时,你重新认识了朋友。手机丢了也好,正好断了我再和他们联系的念头,也让他们放宽心了。
想到这里,我又有些自我安慰起来。
但是干发行员,没有手机是不行的,我摸了摸口袋里仅存的800元,走进一家手机店,买了一部黑白屏的诺基亚手机和一个电话卡。买完这些,身上还剩下400了,这400,要支撑自己一个月的生活。
最艰难的时刻来到了。
在附近的沙县小吃要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