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子诡异的气氛,大门早早关闭,四周人影幢幢,西厂番子们早已发现不对劲,关上大门的同时,也派了人匆忙向司礼监刘瑾报信。不是西厂太懦弱,而是今日黄历不对,大堂外面已包围了无数锦衣卫,他们甚至连飞鱼服都没换,大明大亮围在大堂外,杀气腾腾地盯着大门。
肆无忌惮围着西厂大堂的锦衣校尉们足有数千人,西厂大堂密密麻麻人头攒动,而此时西厂内的值守番子不到一千,外面当值办差的西厂番子见到如此情势,也被吓得慌忙换掉西厂番子的服饰,生怕被锦衣卫盯上。
锦衣卫就这样毫无预兆地围住了西厂,数千人站在外面不吵也不闹,就这样冷冷地盯着紧闭的大门,保持着骇人的沉默,沉默中酝酿着暴风骤雨……
此时此景,势弱的西厂大档头和掌刑千户们除了关门大吉和给刘瑾报信,他们还能做什么?还敢做什么?
几名西厂大档头又惊又惧,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聚在前院团团转。
有个不得不承认的沉痛事实,西厂复开不到一年,其间刘瑾虽大肆招揽江湖好汉,大肆抽调良家和军户子弟入充西厂,这一年来刘瑾靠着西厂迫害大臣,朝堂里广布眼线耳目,名义上更对锦衣卫和东厂有着督制之权,然而若论西厂真正的底蕴,跟成立了一百多年的锦衣卫和东厂相比,却是差得连拍马都追不上,西厂如今的存在,完全是刘瑾的权势在支撑着,一旦有人敢无视刘瑾的权势,西厂就是一只纸糊的老虎,一撕就碎了。
放眼正德朝堂,敢无视刘瑾权势者,唯秦堪一人矣。
…………
…………
惶惶不可终日的大档头们透过大门的门缝,看到外面黑压压的锦衣卫,纷纷倒吸一口凉气。
刘瑾招降白莲教马四,吩咐武扈赴天津策划伏击秦堪一事,事涉绝密,刘瑾没跟任何人提起,西厂的几位大档头自然不知缘故,见外面锦衣卫杀气腾腾的样子,众人不由叫苦连天,完全不知到底是谁招惹了锦衣卫,今日锦衣卫出动如此多的人马,更不知西厂到底得罪了锦衣卫里怎样的大人物,居然搞出这么大的场面。
当穿着蟒袍的秦堪拽着不情不愿的戴义出现在灵济宫正门前,面色冷漠地盯着西厂的大门,旁边的锦衣校尉纷纷退后几步躬身抱拳行礼时,门缝里的西厂大档头们顿时睁圆了眼睛,神情惊恐地面面相觑,脸色禁不住变得惨白惨白……
秦堪!
连他都出面了,到底哪个天杀的混帐得罪了这尊凶神?今日西厂怕是凶多吉少……
西厂的众人绝不会忘记,当初门外这位秦侯爷下令血洗东厂,逼得老王岳在东厂大堂不得不拔剑自戕时是怎样的威风凛凛,怎样的心狠手辣,数千番子人头落地,东厂大堂血流成河,据说直到今日东厂仍弥漫着一股浓浓的血腥气不曾散去,夜里更有人听到厉鬼尖啸,彻夜不休,连如今的东厂督公戴义也嫌东厂大堂晦气,若非必要原因,戴义根本不进东厂,这一切,只因门外那位下凡的凶神一道淡淡的命令!
今日这尊凶神又站在西厂大门外……
扑通!
门内一名大档头双膝一软,脸色惨白地跪在门槛后,几名番子急忙将他架起,另外几名大档头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彼此无助的眼神里,透着深深的绝望气息。
“秦……秦堪不会这么大胆的,西厂不是东厂,西厂是刘公公所辖……”一名大档头颤声安慰自己。
另一名大档头显然悲观多了:“你觉得……秦堪会怕刘公公吗?”
“他……他若敢大开杀戒,就不怕满朝文武大臣参劾,不怕陛下降罪吗?”
“咱们西厂的刀,杀那些文臣武将还不够多吗?你觉得满朝文武谁会为咱们说话?”
大档头闻言一滞,接着重重跺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死也要让咱们死个明白吧,到底谁得罪了秦堪,自己光棍一点站出来给他请罪,别害了大家啊!……派去给刘公公送信的人回来没有?”
西厂大堂外,戴义的腿也软了。
看着周围密密麻麻面带杀气的锦衣校尉,似乎秦堪一声令下,起码调了半个城的锦衣卫围住了西厂……他难道真要对西厂下杀手?
上回血洗东厂是奉了陛下的圣旨,以平叛之名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