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赌男赌女倒也平常,塔娜居然赌金柳将来生个蛋,其心何等恶毒。(/baan/宝鉴)
咬牙切齿盯着塔娜落荒而逃的背影,秦堪很想把她吊起来抽一顿鞭子,鞭子上最好沾点盐水,抽起来爽歪歪。
丁顺也瞧着塔娜很没义气落跑的背影,目光很幽怨,可怜巴巴道:“是她说一切皆有可能……”
秦堪忍不住又踹了他一脚:“等着,将来我把她睡了,让她生个蛋出来!”
眼睛余光一瞟,却见一袭绿色官袍的严嵩颇显局促地站在不远处,脸色有些尴尬。
见秦堪注视他,严嵩整了整衣冠,上前施礼:“下官翰林编修严嵩,拜见侯爷。”
秦堪点点头,眼中泛起了笑意,扭头望向丁顺等人时又迅速换了一脸怒色:“你们这些粗鄙汉子都跟严大人好好学学礼数!”
丁顺等人怪异地瞧了严嵩一眼,不敢出声,唯唯应是。
自见了严嵩后,秦堪的心情忽然好了很多。
任何时代都不缺钻营攀附之人,地位和官职在他们心里显然比名声重要,为了飞黄腾达甚至攀附奸党也在所不惜,比如焦芳就是这类人,严嵩也是。
令秦堪高兴的是,从此自己身边终于有了一位货真价实的文化人。
摆了一个礼贤下士的姿势,秦堪客气地请严嵩入府,刚走两步,秦堪忽然想起什么,转身盯着丁顺道:“不对,你们教塔娜耍钱我知道,但她从来没赌过这么大,她押的那五两银子是谁借的?”
七八只手同时默默指向严嵩,严嵩的白脸忽然一红,接着很快恢复如常。一脸正色道:“胡说,绝无此事,侯爷不可轻信。”
秦堪满意地笑了,很好,无耻的样子颇具他当年的神韵,就冲这一点,秦堪决定欣赏他,今后想必跟他一定有很多共同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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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府前堂。
严嵩坐在宾位,神情有些紧张不安。
下人奉上清茗。秦堪慢吞吞啜了一口,然后朝严嵩笑了笑。
“严大人……”
“不敢,侯爷当初对下官有提携馈赠之恩,万不可如此称呼,折煞下官也。下官表字惟中。”
“好,本侯不跟你见外了,惟中,你如今仍是翰林编修?”
“是。”严嵩表情泛了几分无奈:“上月蒙吏部王侍郎和国子监谢祭酒不弃,荐举下官入兵部任主事,可惜焦阁老……”
秦堪笑道:“焦老大人大约为了提携后进,毕竟你还年轻。也许他觉得你应该多磨练几年再委以重任,此乃一片栽培之心,惟中不可心生忌恨。”
严嵩急忙道:“侯爷提点得是,下官也深知焦老大人一片苦心。心中只有感激,怎会忌恨?”
秦堪点头,很好,睁眼说瞎话的本事大家旗鼓相当。不分伯仲。
此刻严嵩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紧张却不慌乱。心情却如同走进科考的号房一般忐忑。
今日,是他人生的第二次科考,从整个人生的意义上来说,这一次比上一次更重要,它关系着自己的人生是碌碌无为还是飞黄腾达。
严嵩心怀忐忑的同时,秦堪却在打量着他,越看越满意。
史书上说严嵩“无他才略,惟一意媚上,窃权罔利”,基本没一句好话,可是史书这个东西不实之处太多,或许严嵩确实有一颗钻营贪权之心,不过在秦堪看来,这是一个年轻人入了官场后应该具有的野心,“野心”是个好词儿,端看用在什么人身上,各类古今中外书籍里,若把“野心”换成“志向”,听起来就顺耳多了,不仅励志,而且正面。
盯着慢吞吞地品茶的秦侯爷,严嵩悄悄咽了口口水,刚入官场,终究还是少了几分官员的气度,见秦侯爷久久不语,严嵩忍不住先开口了。
“侯爷,刚才下官在门口听丁千户说,侯爷因量产佛朗机炮一事而跟刘尚书理论去了?”
秦堪笑道:“不错。”
严嵩犹豫了一下,道:“下官斗胆,观侯爷气色,怕是不大顺利吧?”
秦堪叹了口气,道:“刘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