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痛我强忍着疼痛,摇摇头道,快走吧,不然天就要黑了
戴玉波站在我的旁边,一种欲言又止的感觉。
我放下恤,拉着李秋月就走,现在,我没有时间去为自己感觉疼痛,一切都等离开了这里再说。
这就是你的身份证吗?李秋月却是突然从我的手上抢了过去,原来你叫秦海军啊!
我无语,我真叫谢飞!这个身份证不是我的。
上次老板说没有找到,其实根本就是没有找而已,而我那个时候也因为急着想要离开,没有强要。的确,命都快要没有了,还要一个不是自己的身份证干嘛?
还不如重新做一个
还想狡辩!李秋月道,放心,我不会告诉婶子的。
我真的是谢飞啊!我无语,这张身份证是我借来进厂用的
进厂干嘛要借别人的身份证?李秋月很是想不明白。
我真心没办法解释,我总不能告诉她,那个身份证其实也是假的吧?
这个老板戴玉波突然插话了,他真的叫谢飞,全厂的人都知道。
是啊是啊身边的几个人都为我证明。
李秋月完全是一种不可思议的样子。
在那个年代,其实身份的真实与否,根本就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能够给工厂创造多少价值。电视新闻里不是常说,某某杀人犯逃到某地打工多少多少年的报道吗?
这些老板敢这么做,一则是认为自己已经掌控了每一个员工,一则是利益的驱使。还有一点小心思,可能就是你是一个逃犯,你要不合作,我把你送出去看你怎么办?如果紧方问起来,就说自己是受害者,完全不知情。
反正怎么着,老板都是立于不败之地,老板挑你身份的毛病,不过是想压你工资罢了。没有现在这么严格,会认为你的为人,你的诚实,你的人品会有问题。
因为那个时候只需要没日没夜的做事就行了,根本涉及不到这些问题。
两个完全不同的年代,两个完全不同的标准,天壤之别。
也不知道李秋月知道这些,内心的真实感受是什么,不过可以肯定,她此时的样子,一定是不能够完全理解的。
这个,长毛,我可能不去你的那个厂了。戴玉波突然道。
不去?我一怔,你不去怎么办?
的确,现在他们的身上身无分文,你不去打工,怎么办?
我我想回家了。戴玉波有些尴尬的笑了笑,你不是有电话吗?借给我打一个电话,我让家里寄点钱过来,就可以回去了。我想,这种打工的生活,并不适合我。
的确,戴玉波最大的梦想,是想写出属于自己的音乐,能够让所有所有的人,都能够记住他。而打工,只会消磨掉他的雄心壮志
趁现在年华未老,雄心仍在,是该去做他的事情了。
可是,你要是不去,他们怎么办?我问道。
戴玉波也算是这一件事情的领导者之一,如果他不去,恐怕对这些人的影响不小。
是啊,你不能不去,我们正有一批货等着赶呢!李秋月也发急了,她肯定也不想今天这么一天就白忙活了。在她的心里,这些可都是人才,到哪儿都能找到班上的。
都这么多人了?应该不会有什么影响吧?戴玉波问道。
在这黑厂里,戴玉波算是进来得较晚的一批,最少要比我晚。
嗨,别那么多废话,先帮我将这一批货赶出来再说。我立即道,赶完这批货,你不走我也要赶你走,你一个做音乐的,跑来跟我们打工的抢饭吃,这成何体统?
做音乐的?李秋月一怔。
哈是这样的我立即给李秋月解释戴玉波的事情。毕竟在那个年代,音乐对于我们来说,还是非常神圣的啊!
戴玉波也满脸汗颜,退了回去。
我想,他是来探听虚实的吧?
不过,不管怎么样,对我来说,这些人只要有着一半的人进入福记手袋厂,这批货就没有什么问题了。金学锋的影响力,将会降到最低。
李秋月越走越是无力,整个身子都快要挂到我的身上了,虽然她也知道我的身上有伤,但是,她总是控制不了自己。
毕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