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却很有威严感。
小六哭丧着脸,一口一口喝着酒。我相信这种用碗喝酒的喝法,恐怕小六这一辈子是第一次这种喝法,酒倒是一点都没浪费,一口一口吞下了肚。
“田总,菜吃过了,酒也喝过了,感谢田总和六哥的招待,时间不早了,我们就先行告辞了。”我赶紧说道,因为我感到肚子里在不停地翻腾,我知道我再在这里呆下去,肯定出丑。吐还是小事,恐怕我一旦坐下了,我就站不起来了。
田威有点尴尬,“王经理,这就回去?”
“回去,回去。走,刘峰。”我大声喊道。
刘峰也赶紧拿起包,跟田威作别。我忍着肚子里的翻江倒海,大踏步地往外走。
“王经理,您没事吧?”
我闭着嘴,一句话不说。快速地,几乎用跑的姿势走到门口。往后看了一下,田威没有跟出来,我找到一个稍微偏僻的角落,狂吐起来。
“王经理,您没事吧?”刘峰问道,砰砰地拍打着我的背。
“没事,”吐完后,我朝刘峰说道,“你去后备厢里,给我拿瓶水。”
漱了漱口,我接过刘峰的钥匙,摇摇晃晃要去开车。
“王经理,我来开吧。”刘峰说道。
我点点头,把钥匙递给刘峰,恐怕我也开不动了。坐在车上,肚子依然是翻江倒海。
“王经理,您没事吧?”
我闭着眼睛,几乎是瘫坐在后座上,摇了摇头,没有怎么搭理刘峰。说老实话,这几天下来,我确实感觉很累很累,不是身体累,而是心累。
田威对我来说是一个太强大的对手了,强大到几乎让我窒息,尽管我坐在那里貌似安泰若素,但只有我自己知道我内心的惶恐。虽然练就的本领,让我逃过了今天这一劫,我和田威算是和平交手,算是全身而退。其实我也知道,我以刚才这样的方式,等于把小六给完全得罪了。小六毕竟是田威的亲戚,而且我这样,以后工作很难开展。但一方面我确实血气方刚,忍不下这口气;另一方面,我也想给田威一个软钉子,让他知道,我不是那么好惹的。
刘峰刚把车开出不久,我就朝刘峰大叫“停车”,然后又下去狂吐了一番。
其实到最后,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我只知道,一晚上,我在不停地吐,吐,吐得我胆水都出来了,我死的心都有了。
第二天醒来,我头痛欲裂,口渴得要命。看了看,床头居然有两瓶矿泉水,我想了半天,应该是刘峰,因为除了他,不会是别人。
我看了看,屋子里竟然没有吐过的痕迹或者秽物的气味。我心里有一点点感动。
其实在昨天,我对刘峰是相当的失望。按理说,其实像昨天那个场合,应该拼命喝酒的不是我而是他,就比如我和肖经理出去,首先站出来喝酒的一定是我,最后才是肖经理。但昨天,田威他们向我围攻的时候,除了我主动要求刘峰挡酒外,他几乎就是在那儿干坐着。那一刻,我有种想放弃刘峰的冲动。
我穿上拖鞋,打开了卧室的门。餐厅的桌子上,放了一大杯豆浆和一大个塑料饭盒的稀饭,饭盒下面还压着一个纸条:王经理,给您买的早餐,有事您就打我电话,我在下面办公室。
落款是刘峰。
其实我一点胃口都没有,但我还是有点小小的感动。
在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我和刘峰马不停蹄地拜访了其他几家客户。客户的反应大同小异,大部分都是抱怨,而且抱怨的内容也基本一致。因为有了田威的前车之鉴,我的心态平和了很多,在客户抱怨的时候,基本上能做到微笑应对。其实到了最后,我反倒有点释然,完美在翠城市场就像一棵烂掉的树一样,即使已经结不出果实,我也要让它生点木耳出来。
我把这几天在翠城的调研情况写了一份很详细的报告,发给了孙耀。尽管王柏联在负责翠城市场的时候也写过类似的报告,而且在很大程度上我们俩写的内容大同小异;不同的是,王柏联在报告中充满了抱怨,而我尽量避免使用抱怨的词语,尽量做到客观中立的描写。更重要的是,我在报告上面汇报我拟采取的措施,比如对导购员的培训,比如对终端形象的整改等等。因为我很清楚地意识到,销售是靠业绩吃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