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身体有点弱啊。医生又道,我看了一下她的检查单,以前生孩子的时候没有调养好吧,有些指标不是偏高就是偏低。我对妇产科方面不是很懂,你空闲下来多找梅医生问问。
一番话说得乔斯年再也没有脾气了。
他颓然地抽了几口烟。
身体上不舒服还能调养,但心里精神上的一些问题必须得仔细照顾着。慢慢来,问题不大,女人么,多愁善感,容易有一些问题,你平时多关心关心她就好。医生苦口婆心地说着。
她这次出现问题,是她一个很好的朋友去世了。乔斯年缓缓道,前段时间正好也感冒发了烧,她朋友头七的时候我带了她去公墓,也许我不该贸贸然带她去。
医生点点头,表示明了:这种情况下人难免会悲伤过度,也是人之常情。
如果可以的话,我宁愿这些毛病都冲我来,也不要折磨她。乔斯年的眼里都是痛苦的神色,我本来就已经很对不起她
医生见一个大男人如此颓然,知道他也是用情至深。
没事的,再休养几天,先把烧退了。烧退后静静养着,会复苏的。
嗯,我知道了。
急不得。医生劝,没什么大毛病的话本来就是时间的问题,以后好好调养,心情好点,很多毛病自然就好了。
乔斯年的心里头还是有几分感伤。
他对叶佳期太不好了。
有什么问题就打电话给我吧,好好照顾她就可以。老医生拍拍他的肩膀,像对待自己的晚辈一样。
她现在这个样子,我能把她接到京城去吗?
最好不要折腾,她还没醒。你要是工作忙,可以找个人信任的人照顾她。
没有,工作再忙也比不上她,我只是想着京城的医疗条件会好很多。
也不是不行,但先等她高烧退了再说。
乔斯年抽了一口烟,默默看着远方。
榕城的楼房大多不高,站在医院的一楼仿佛都能看到榕城的尽头一样。
老医生叮嘱了乔斯年几句,又给叶佳期开了药后离开了。
这儿又只剩下乔斯年一个人。
他在楼下抽了很久的烟才上去。
秋风缓缓,叶落无声。
叶佳期还是没醒。
日常照看叶佳期的时候,乔斯年会处理一些工作上的事,但处理完就会坐在床边守着她,大手握住她的手。
病房里很暖和,温度适中。
乔斯年一双灼热的眸子一直看着她,目光温柔。
她没醒,他就低头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亲,弯着腰,久久舍不得移开目光。
他用手指头撩开她耳边的碎发,他喜欢活蹦乱跳的叶佳期,带乔乘帆小柚子玩的叶佳期,而不是这样一个躺在床上让他很没有安全感的叶佳期。
他真得一点安全感都没有,连眼底都多了几分惶恐和不安。
他不喜欢这种感觉,这种感觉就好似镜中花,水中月,很虚。
佳期。他轻声唤她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