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败到极致。
年近八十,他一直以为自己身体硬朗,铁骨铮铮,热血热肠,依然可以叱咤南北,让无数人臣服。
可这一刻他发现,自己竟然是这样失败。
除了这一众冷冰冰的手下和一些死不带去的钱财外,他居然一无所有。
连孟沉都敢教训他,对他动手。
以往,都只有他对他们动手的份。
风吹在他的身上,雨打在他的脸上,冰凉冰凉的。
心口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这滋味,是活了一辈子也没有体会过的。
如今,却扎扎实实体会到了。
萧瑟的风吹在脸上,很冷,如刀子在刮着,格外锋利。
孟沉的人冲这艘船开了几枪,船体开始摇摇晃晃。
孟沉做了个手势,让人下水去找乔斯年!
众人会意,打开船上的灯,几个水性好的保镖一头扎进水里。
不用开枪了,把那一船的人都带走,交到警察局,该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不容姑息。孟沉有条不紊地指挥。
但,话音刚落,秦时恩的船在大风中晃晃悠悠两下,翻了!
一船的人全部都栽进水里,一个没留。
黑暗中,孟沉听到了女人的尖叫声,他知道是方蓝的声音。
孟沉闭了闭眼睛,胸口是沉闷的感觉。
很闷。
就像是暴风雨来临前,气压很低,整个人都特别压抑。
两艘船都翻了,只有这一轮救援的船还在开着。
夜晚的江水很不平静,但明天太阳一出来,这儿又会恢复风平浪静,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孟沉沉痛地抓着扶手,但现在不是悲伤的时候。
他指挥手下继续搜找乔斯年的下落。
船上医护人员齐吗?孟沉问助理。
都齐的,医生护士都有,资历都很高,孟先生放心。孟先生,您有没有受伤?
孟沉摇摇头:我没事。
孟先生,船舱有衣服,您去换一身吧,都湿透了。助理担心地问道。
有没有准备女装?
准备了,一切都有准备,包括血袋都有。助理嗓音镇定,孟先生放心,叶小姐不会有事。
一定要治好她,不管付出什么代价。
明白。助理点头,那一船的人,该怎么处置?
公安的人来了吗?
在路上了。
能救的救,不能救的就算。孟沉眼眸通红,那一船人,哪一个手上没沾血。
经过这一场浩劫,秦时恩的死士也要散了。
对于乔斯年来说,这是好事。
那批人做起事来根本不要命,散了,等于除害。
至于方蓝,看她命了。
孟沉冷笑,幽邃的眼底是望不到底的深沉。
世上人作恶,无外乎贪婪嫉妒仇恨不论因为什么,作恶终究是要付出代价。
孟先生,风太大了。助理担忧地看着外面,雨也不小,再加上又是江心,搜救难度很大。
你说,腰部中枪的人,能活多久孟沉疼痛地揉了揉额头。
眼前,又浮现出那染红的江水,很刺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