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差不多,让他来我办公室。乔斯年看了看手表。
行,冯立已经过来。
孟沉又跟乔斯年汇报了下情况。
他昨晚上加班到很久,本来想喝点酒,但怕早上起来头痛,没有敢喝,硬生生把心里的情绪都压了下去,只能靠抽烟来解决一些。
早上的路有些堵,乔斯年就一路听着孟沉的汇报。
中途,他又接到了唐管家的电话。
淅淅沥沥的雨水中,唐管家的声音显得十分苍老和疲惫。
乔爷清明节快到了,这些天,我已经在准备祭祀的东西。每年这个时候,我都很想小姐。唐管家说着说着,声音就哑了。
缺什么告诉我。乔斯年嗓音低沉,一如这外面的雨,带着沉重。
心口,也是沉甸甸的感觉。
乔爷,你什么时候过来?还是清明来吗?
我会提前一天去。
好,好,小姐最思念的人还是乔爷你。今年雨水大,乔爷多保重身体。
嗯。
乔斯年看着外面如幕般的雨水,思绪有些飘动。
每至清明倍思亲。
他是想秦倾的。
尽管母亲工作很忙,在他很小的时候也没什么时间陪他,但始终是对他最好的一个。
灭门血案后,母亲就变了一个人,情绪很不稳定,抑郁症日益加重,常常有自杀倾向。
那时候他岁数也不大,想尽办法让母亲开心,可是没有用。
秦倾的手腕上还是多了一条又一条狰狞的刀痕,一次又一次被送到医院抢救。
那几年,他一下子就成熟了。
然而,在一个很冷的天气里,秦倾依旧选择跳河自尽。
他记得自己在母亲的棺椁前跪了三天三夜,自那时起,天就像一下子暗了下来,阴沉沉的。
雨天,总是能让这些沉痛的记忆飘到脑海里来。
乔斯年降低车速,眼底是黯淡的深沉。
视线里的街道变得有些模糊,雨水连绵,悠悠不绝。
良久后。
车子拐了一个弯,开向乔氏集团大楼。
集团交接的事全部秘密低调进行,乔氏的一切都还在按部就班,看上去毫无波澜。
车子开到车库时,乔斯年没有立即下车,而是在驾驶位上沉沉坐了许久。
暗沉的光线下,他身形修长,轮廓黯淡,一层不重的阴影落在他的脸上,给他冷峻的脸庞添了几分森寒。
头,隐隐作痛。
没过几分钟,一辆红色法拉利停在乔斯年的车旁。
法拉利车窗降下,容锦承一手撑在窗户边:乔爷,巧啊。
挺巧。乔斯年收起所有情绪,脸色又恢复常态,正好一起上去。
今天起太早了,我真得很困,不过一想到以后乔氏就是我的了,困意都没了。容锦承笑得一脸灿烂,丝毫没有被天气和早起影响心情。
今天的容锦承穿得也比较正式,一身笔挺的深蓝色西装,看上去倒比平时稳重些。
既然来了,就上去说。乔斯年解开安全带。
容锦承勾了勾唇角,也从驾驶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