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第二天中午,她才醒来。
这一次,是被饿醒的。
她摸了摸肚子,好饿,真得好饿。
叶佳期抬起无力的手臂,撑着床铺想要坐起,可是没力气,她只好作罢。
阳光从窗口渗透进来,铺洒在地面上,床铺上。
又是一个晴好的天气。
她睁开眼,转头看向窗外。
透过半拉的窗帘,她看到了蔚蓝的天空和白色的云朵。
抬手摸了一下额头,烧已经退了,昨天晚上她自己也被吓到。
醒了?男人走过来,手里是一杯温开水。
叶佳期吓了一跳,揉了揉眉心,这才想起来,正是他将自己送到医院的。
后来自己不肯住院,他又把她送了回来。
那他是一直没有走?
叶佳期上上下下打量着他,他穿了一件简简单单的毛衣,个子很高,风度翩翩,看上去年轻绅士,很有气度。
她再一次确定,她不认识他。
先生,你是
忘了跟你自我介绍下,我叫程遇之。说着,程遇之用笔在便签上写下自己的名字,我是蔡阿姨的儿子,昨天正好从纽约飞到芝加哥。我母亲说晚上打你电话你没接,不放心,让我来一趟。
程遇之说话慢条斯理,他将便签纸递给叶佳期。
叶佳期接过,垂下眼睫毛看着他的字。
他的字也很漂亮,字如其人,带着儒雅的气息。
程遇之。
过来的时候你没开门,我听到你的猫叫声不太对,就唐突冒昧找人开了锁。不好意思,抱歉。程遇之挺抱歉。
没关系,谢谢你,要不是你,我可能这会儿都得烧成傻瓜了。叶佳期扶着床铺坐起来。
她真得很感谢程先生,要不是他,她现在还不知道怎么样。
发丝垂落在肩膀,她看上去依然很憔悴。
我叫叶佳期,树叶的‘叶’,佳期如梦的‘佳期’。
我知道。程遇之微笑着点点头,我母亲跟我说了,她一直说面包店来了个留学生,很勤快,很乖巧。
叶佳期脸一红。
听蔡阿姨夸是一回事,听程先生夸又是另一回事。
程先生在纽约工作?
是,我在纽约一家银行工作,平时工作比较忙,回家次数比较少。程遇之袖口微微卷起,刚醒来,喝点温开水,把药吃了。
我昨天晚上有没有很烦人?
没有,你确实跟我母亲说的一样,甚至比她说的还要听话。程遇之笑了,将药片递给她,吃了。
谢谢。
叶佳期接过药,仰头吃掉。
好点了吗?早上给你量了体温,烧差不多退了,我知道你应该快要醒了。
除了还有点没力气外,没事了,胃也不痛了。
那就好,我煮了点养胃的粥,你这两天只能吃这个。改天如果我在,我带你去医院复查,如果我不在,我让我母亲陪你去。
没什么大事的,我就是吃坏东西了胃才疼的,没事。
我这几天正好休假,都会在芝加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