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母连着喊了几声,但回应她的只有关门声。
真是越大越不听话。师母抱怨两句,转过头。
倒是宁安笑了:阿衡很厉害,自己一个人在国外有了公司,师母你可以享福了。
慕小意还在剥着开心果,一颗一颗地剥。
眼底,是望不见小情绪,如梨花落入海洋,茫茫不见。
叶佳期见她剥了一颗又一颗,小碗里全是她剥好的开心果。
她低着头,剥得格外认真,好像整个世界只剩下剥开心果这么一件事。
十六岁的小姑娘,有着白皙的皮肤和特有的稚气,简单得让人怜惜。
小意,小意。
啊。慕小意抬起头。
大眼睛里是亮晶晶的颜色,长睫毛特别漂亮。
师母摸了摸她的小脑袋:喊你几声了,才听见呀?剥了一碗了,别剥了,给你衡哥送点,他以前爱吃。
慕小意摇摇头:不给他吃。
师母听到她孩子气的话,笑了:你衡哥又欺负你了?
没有,我是给安安姐和佳期姐剥的,不是给衡哥哥的。
说着,慕小意就把开心果都放在了她们面前。
宁安吃了一颗,刚吃完,手机响了。
我出去接个电话。
宁安走到别墅外的庭院里,秀美微微蹙着,薄凉的红唇抿成一条线。
喂。她嗓音很轻,也很柔。
但这柔软里是淡泊的凉意。
轻飘飘的,风一吹,就会散。
管家说你今天没回家。那头,是宋邵言森冷而略不满的声音。
是啊,怎么了?
去哪了。
跟朋友聊聊天喝喝下午茶而已。
哪个朋友,我认识?
宋邵言,你很烦,我从来都不问你的事。宁安生气了。
清秀的脸上覆盖了一层冷霜,眉尖都拧成了一个疙瘩。
真的,宋邵言很烦人。
你以为我想问你?宋邵言也莫名生气,十点之前滚回来。
不好意思,我今天不想回去。
宁安的脾气也上来了,听到宋邵言这样说,她心里头也郁积着一股不满。
宁安,跟我玩欲擒故纵的把戏?嗯?你不是很想我睡你,现在我回来给你这个机会,不高兴?不开心?
宋邵言,滚!
宁安气得扶住庭院里的树干,路灯下,她单薄的身影在微微颤抖,手指甲差点拗断。
怎么了,我说错了?当初谁拼死拼活要嫁给我?嗯?
宁安沉默了,掌心贴着冰凉坚硬的树干。
心口那地方,如有一圈圈的涟漪散开。
宋邵言,离婚吧。
风中,这几个字轻描淡写地飘着,如幽灵一般。
四周,只剩下风声和竹叶抖动的声响。
这是头一次,宁安主动提离婚二字。
这两个字,哪怕是宋邵言,都没有提过。
那头,突然死寂。
一点声音没有。
半晌后,宋邵言缓缓开口:又想玩什么把戏?嗯?吃定了我还没有拿到爷爷手里的集团,所以有恃无恐?宁安,看不出来,这么有心机。
随便你怎么想。
宁安抬头,眼睛红了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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