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山的路不近不远。
叶佳期趴在他宽厚的背上,眼睛忽然有几分朦胧。
雪花落在伞上,落在他们的身边,世界仿佛缩小成一个圈。
圈里,只有他和她。
叶佳期微微闭了眼睛,不再去想任何事。
下了山,已经有人送了午餐来。
乔斯年将她带到一处小木屋里,替她将午餐拿了出来。
我明天回尊皇工作。叶佳期道。
嗯。乔斯年应了。
只要她不跑,他什么都应。
叶佳期挺想知道霍靖弈去哪了,可是她又没办法再问乔斯年。
她问了,他根本不会说。
反而闹得很不愉快。
我会让你把你在新加坡的行李收拾好,带回来。乔斯年道。
那一趟,就当是她出去散心了。
谢谢。叶佳期默默吃饭。
小木屋里有特供的暖气,叶佳期脱了大衣外套,坐在桌子边。
一转头就能看到窗外的雪花。
这儿倒是温暖如春。
以后别跟我说这两个字。乔斯年蹙眉。
叶佳期拿筷子的手顿了一下,这么霸道?谢谢也不行?
他自己不也跟她说了谢谢。
叶佳期不懂乔斯年的想法,他不准说,她就不说好了。
下午想做什么?乔斯年问道。
回去收拾下屋子和资料,明天上班。
不跟我呆一起了?
不了,你不是说这几天有事吗?我应该挺耽搁你事的。
那我跟你呆一起吧。
叶佳期瞪大眼睛,这两者有什么区别吗?
结果,乔斯年还真是说到做到。
从枫山回来,他把她送到小区后,就默不作声跟着她。
她收拾屋子,他也帮她做事。
乔爷,您坐着吧。
叶佳期哪里敢让他做事,连忙压着他坐在沙发上。
这屋子有一段时间没来了,到处都落了灰尘。
我帮你。乔斯年执意不肯闲着。
叶佳期拗不过他,只好随他。
中途,乔斯年出去接了个电话。
斯年,靖弈我让人看着了。是霍凯山。
关在哪里了?
一处海岛上,你放心,不会再给你添乱。
最好不过。乔斯年挂上电话。
叶佳期换了一双拖鞋,坐在沙发上喝了杯温开水。
她抱着杯子,很温柔,也很平静。
乔斯年站在门口,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收拾得差不多了。叶佳期转过头看向他,乔爷,你回去吧。
急着赶我走?
不然你留在这儿,我们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叶佳期很直白。
乔斯年眸光冷了下去:共同生活过十二年,叶佳期,有时候我真不知道你是不是没有心。
十二年的时间。
一辈子又有几个十二年。
面对乔斯年的质问,叶佳期还是沉默了。
不是没心,是心死了。
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乔斯年,用什么样的身份。
现在的她之于他,位置太尴尬。
更何况,她不想要这样的补偿。
我累了,乔爷,可以出去吗?叶佳期不想跟他起争执,只眨着眼睛看向他。
乔斯年真是被她这副样子给气坏了:那你休息,我先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