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里,随着邵班科的离去,声音渐无,楼道里的灯都是声控灯,声音没有了,五秒钟的延长后,盏盏熄灭,只留下悄无声息的黑暗……
房间更是和号儿里不同,号儿里是长明灯,虽然是四季昏黄,却二十四小时亮灯。这里黑漆漆的,没有半点灯光,整间屋子好像是一体的,没有窗户,即使星光都投不进半点进来……
我蹲在铁门口,阵阵凉风嗖嗖的钻进来。黑乎乎的一片,不知道东南西北,连自己身处的位置都不知道是楼层的哪面儿……
我有些胆怯,平生第一次在如此黑暗中独处。鬼神之说想必是没有的吧?但此时却不合时宜的突然想起老妈小时候跟我讲的鬼故事……
外婆那夸张的表情,绘声绘色的讲的那些……
我努力的摇摇头,外婆故事中的景象却怎么也摇不出去。想起她讲的那些浑身湿漉漉的淹死鬼;双眼冒血、哭天喊地的屈死鬼;大脑袋细脖子、骨肉嶙峋的饿死鬼;瞪着眼睛、吐着舌头的吊死鬼……
我打了个激灵,外面寒风呼啸,好像出殡哭丧的声音……
眼睛逐渐适应了黑暗,稍稍能辨别出了东西。想闭眼睡觉,却从心凉到脚后跟。想想今日的种种,或许真的是鬼催的?把我催到这个地方,让我陪他们?或是让我来给他们替死?
想起鑫毛儿在外面说的,监狱里‘脏东西’好多……,大都是屈打成招的冤死鬼,要不就是忍受不了身心虐待的吊死鬼……,我浑身发冷,竟不由自主的打起哆嗦,想想三姨、想想黄月、郑小雨,想想201的兄弟们,此时不知他们有没有想着我?知道我在这里孤苦伶仃,又冷又怕……
想到这里,我眼泪簌簌的掉了下来,竟跪在铁门口“呜……呜……”的哭了起来。
“嘿嘿……哈哈……”黑暗中传来一声怪笑,似乎不是人类发出的声响。
我浑身一哆嗦,莫非是死鬼来索命来了?
“谁?谁!!”我站起身来,拼出自己*奶的力气喊着。
“谁……谁……”只有自己的回音在空旷、黑暗的楼道里左右回荡……
“嘿嘿……哈哈……”声音再次响起。
“刷”我浑身鸡皮疙瘩全都冒了出来:“操你妈的!到底是谁?”我骂着,拼命撕扯着铁栏杆……
“我就在你边儿上……”一阵幽幽的声音透过墙缝儿传来,好像幽冥之界的召唤之声。
“你到底是谁?我操你妈的!”我拼命的拍打铁栅栏,发出“卡啦、卡啦”的摇晃声。
我一阵喧闹后,那声音反而消失了。
是我的幻觉?我瘫软在地上……
“这么个孬人,怎么进了警戒房了?……”那声音再次响起,却平静了许多,人‘人气儿’了许多,看来是人,不是鬼。听的声音辨别,声音来自于我左前方。
我努力睁大眼睛,搜索着前面视野内有限的空间……
黑暗中,才发现,自己置身于两排都是警戒房的其中一间。警戒房间对间、房对房,中间是一个过道儿,两边全是这样的小黑屋儿。
我朝左前方看去,透过同样的铁栅栏,隐约能看到有人影晃动……
知道是人并不是鬼后,心里踏实了许多,反而怒气也增大了许多。
这弄神弄鬼的吓唬我半天、再加上刚才赵登科的羞辱、今天办砸了的这许多事儿……,七零八碎的加在一处,火气正没处发。
“你他妈是谁?跟小爷这儿装逼,操你妈……”我破口大骂。
“操!你丫吃错药了?”那边一个脆生生的男生回到。
我这骂了半天,只等了这么一句不痛不痒的话,想必他并没有想要与我为战的意思,反而倒让我骂的不好意思了。
后来我们就交谈起来,他叫雷小天。他说了他的身世。
“哎……”我叹口气,感叹小天的身世。也感激雷小天信任我,将他的故事告诉我。
小天嘿嘿一笑道:“咱们见着了就是有缘,可能咱就能见这么一回,但这也是几辈子注定下来的。而且,打你一进来,我就感觉你不是那有坏心眼儿的那种小崽儿……”
“哎……我要是有点儿心眼也就好了……”
我把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