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廷石立时脸色一变,韩柏哈哈一笑代答道:“大统领言重了,这事绝不能怪谢大人,其实是出于我们要求,为的还是贵朝皇上,事关这些万年灵参,要知道这些灵参虽具灵效,若欠一种只产于贵国的罕有泉水做引子,便大减效力,为此我们才不惜绕了个圈子,沿途访寻,幸好皇天不负有心人,终给我们找到了。”九江府督李朝生恍然道:“原来侍卫长大人命下官运来十二罐仙饮泉的泉水到船上,是有如此天大紧要的原因。”
楞严暗忖对方似非作假,不由半信半疑,知道问下去也问不出什么来,话题一转道:“三年前,贵国派使来华,下官曾和他交谈整夕,对贵国文物深感兴趣,唉!我的记忆力真不行,竟忘了它的名字……”
这次轮到韩柏等人心中狂震,陈令方致仕已久,怎知高丽三年前派了什么人到朝廷去,眼下楞严分明是再以此试探韩柏这专使的真伪,因为若韩柏真是来自高丽,怎会不知己国曾派过什么人到京师去?
眼看要被当场拆穿身分,韩柏耳里响起凌空的传音道:“是贵国的御前议政直海大人。”
韩柏不知道凌空如何得知这个消息,欣然地向楞严道:“大人说的想必是敝国的御前议政直海大人。本使和他不但稔熟,直夫人还是我的干娘,却不知他和楞大统领有此深交,说来都是自家人了。”
陈令方和范良极当场愕然,部不明白为何韩柏竟叫得出那高丽官员的名字,除非这韩柏是由真的朴文正所乔扮的。但这绝不可能!两人不约而同的看了一眼凌空,凌空微微一笑,心道,有了天命教的少教主在此,我凌空对朝廷的事情岂能不知。天命教可是想要左右朝堂的,不要说高丽来使这样的事情,就算官员的隐私也知道绝不在少数。
更诧异的是楞严,他本来从方夜羽报知他的讯息里,推测到这两人是由韩柏和范良极假扮,可是首先是陈令方这深悉高丽的人对他们不表怀疑,接着是由负责高丽使节团事务的边疆大臣谢廷石陪耆他们从山东来此,自己也试过他的内功与魔种无关,现在又答得出直海的名字,以他心志如此坚定之人,信心至此也不禁动摇起来。那次直海来华,因要瞒过蒙人耳目,所以是极端秘密的事,连谢廷石等人都不知道,朝上得悉此事的人寥寥可数,所以韩柏若知此事,那他确是货真价实的专使。
楞严心中不忿,顺口问道:“不知直海大人近况如何,这七年来有没有升官呢?”
这次连白芳华也俏脸微变,帮不上忙。没有白芳华帮忙,凌空也只能摆出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
谁能知道楞严和直海间是否一直互通讯息?楞严此问,愈轻描淡写,愈给韩柏发挥想象力的余地,其中愈是暗藏坑人的陷阱。
韩柏心中叫苦。
范良极向谢廷石打了个眼色,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暗示韩柏脑袋受损,很多事情会记不清楚。
谢廷石为官多年,兼之人老成精,鉴貌辨色,怎会不明白范良极的意思,知道若要瞒过这专使曾因贼劫而头脑受伤一事,必须助这专使一臂之力,及时笑道:“专使来中土前,直大人设宴为专使大人饯行,下官蒙邀参加,直老比我们两人加起来的酒量还强,身体壮健如牛,怪不得能愈老官运愈隆,半年前才荣升副相,他老人家不知多么春风得意呢。”
楞严至此怀疑尽释,因为无论为了任何理由,谢廷石均不会为韩柏和范良极两人犯上欺君之罪。见终于瞒天过海,韩柏范良极和陈令方齐齐暗里抹了一把冷汗。
陈令方怕楞严再问,举杯祝酒,气氛表面上融和热闹起来。
喝酒谈天又有美婢相陪伴的日子总是很容易过去的,很快就夕阳西下,华灯初上了。
“啪!啪!”
两下清脆的掌声,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
全场静了下来,拍掌的却是楞严。所有目光一时都集中到他身上去。
楞严安坐椅上,望向韩柏和凌空,微微一笑道:“今晚难得如此高兴,让我手下的儿郎,也来献艺助兴可好?小矮!”
坐在他身后的侏儒一声尖叫,跃离椅子,半空打了一个筋斗,落到厅前。韩柏和凌空对望一眼,均感不妥,偏又无法阻止。
侏儒小矮刚站定场心,忽又弹起,两手挥扬,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