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柏禁不住问道:“你为何会对庞斑魔功,知道得这般详尽?”
赤尊信低声道:“这件事天下无人知晓,因我和庞斑关系非比寻常,他乃百年前蒙古第一高手魔宗蒙赤行一脉,而赤某则属当时中原魔教第一高手血手厉工的系统。虽同属魔门,但两派的斗争却持续不断,所以庞斑魔功初成,第一个找上的便是赤某。庞斑此人来历神秘,极可能有蒙古血统,这次出来搅风搅雨,亦应是含有报复明室推翻蒙人的恩怨。”
韩柏呆了起来,想不到个中复杂到这般地步。
赤尊信道:“现在是寅时初,不出一个时辰,金成起会再使人将你提进刑室内。若他们请来了何旗扬,便再无拖延之计。”
韩柏奇道:“你怎知他们会在一个时辰内来提我?”赤尊信冷哼道:“这只是刑家小道,对一般人来说,寅时中是睡得最熟最沉的时刻,意志也是最薄弱,若把握这时间加以拷问,每收奇效。”
韩柏打个寒噤道:“那我怎不么办?”赤尊信微微一笑,对他作了一番嘱咐。
韩柏呆道:“这真行得通吗?”
赤尊信还要说话,神色一动,道:“他们来了。”对凌空道:“不如凌兄弟随我一起去,咱俩喝酒,如何?”凌空当然不会有什么意见,也不见赤尊信有何动作,便升上了室顶,移开大石,和凌空一起溜进了邻室去,大石合上,一切回复原状。
不一会,牢门打了开来,韩柏又给提进刑室里,何旗扬和金成起赫然坐在刑室中。韩柏给推到原先的椅子坐下,认罪书摊在桌面,笔墨一应俱全。
何旗扬微微一笑道:“小兄弟!想不到你是如此一名硬汉,何某好生佩服,现在何某已到此地,你又有何回报?”他纯以江湖口吻和韩柏交谈,显是先礼后兵的格局。
韩柏依着赤尊信的教导,先叹一口气,才道:“小子虽是无知,却非愚顽之辈,这刻见到何老总来此,那能不立即心死,老总叫我签什么,小子便签什么。”
何旗扬等大为惊奇,想不到他小小年纪,却如此老成通透。
韩柏道:“小子无亲无故,生生死死,了无牵挂,不过临死前有一个要求,万望何老总恩准。”
何旗扬一生无数经历,但却从未遇上一个人如此漠视生死,这若出现在饱历世情的老人身上,还不稀奇,但像韩柏这热恋生命的年纪,竟能有此襟坏,可说闻所未闻,此刻听来心头也一阵不舒服,沉声道:“说吧!只要何某能做得到,一定给你完成。”这话倒不是弄虚作假,要知因果循环之说,深入人心,即管金成起等害死韩相后,也必会祭祀一番,希望韩柏冤魂不会找上他们。韩柏道:“我只要求在死前,能好好饱餐一顿,睡上一觉,死后留个全尸,就是如此。”
何旗扬松了一口气,道:“小兄弟放心,何某保证如你所愿。”
韩柏再不多言,提笔在供词上画下花押。当下又给送回牢房里,不一会美食送至,韩柏依赤尊信之言,放怀大嚼,刚放下碗筷,赤尊信又像泥鳅般滑了过来。
赤尊信露出前所未有的凝重神色,道:“我果然没有估错,他们并没有在饭肴内下毒,这并非说他们心肠好,只是怕事后被长白派的人查出来。”
韩柏颤声道:“那他们会用什么方法杀我?”赤尊信望向室尾那盖长燃的油灯,不屑地道:“这几间死囚室,都是没有燃灯的黑牢,独是这间才点有油灯,其中自有古怪。”
韩柏道:“难道他们在油灯落了毒?”赤尊信摇头道:“若是下毒,岂能瞒过长白派的人,这盏油灯只是一个指示工具,当它熄灭时,也是你命毕的时刻。”韩柏大为不解。
赤尊信解释道:“他们只要将这囚室的通气口封闭,再用棉布将门隙塞死,便可不费吹灰之力,将你活活闷死,事后又可不怕被人察觉你是被人害死的,你说这方法妙不妙!”韩柏一阵哆嗦,颤声道:“那怎么办?”
赤尊信哈哈一笑道:“我们便来个将计就计,你小心听着,一会后我向你施展一种古今从没有人敢尝试的魔门大法,此法与魔师庞斑的种魔大法恰恰相反,他是由魔入道,牺牲炉鼎,但我的方法却是由道入魔,舍弃自身,以成全炉鼎。”韩柏目瞪口呆道:“你舍弃了自身有什么后果?”
赤尊信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