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岚过来时,石松还在王掌事屋里,似刚刚回完话。《+乡+村+小+说+网 手*机*阅#读 annas.r》安岚一进去就看到他了,但面无异色,如往常一般,连眼神都没有交流,垂着脸小心走过去过去欠身行礼。
王掌事面上有躁色,就连声音也比往日急了些:“东西你亲自送到杨殿侍手里了?”
安岚点头:“是。”
“说什么没有?”
“没有,只是打开匣子看了一眼,就收下了。”
王掌事皱眉:“什么都没说?”
安岚摇头,王掌事面上的躁色又重了几分,想了一会后,就站起身在屋里来回踱了几步,然后站在安岚跟前,一脸阴郁地打量着她道:“杨殿侍也没跟你说什么?”
安岚将脸垂得更低了,小心翼翼地道:“杨殿侍确实没有跟奴婢说别的,只是收了东西后,沉默了好一会,然后就让奴婢回来了。当时……杨殿侍许是真想说什么,但杨殿侍未开口,掌事也未曾交代过什么话,奴婢也不敢多嘴。”
王掌事一脸狐疑看着她,片刻后,就问向石松:“她说的可是真的?”
石松回道:“当时杨殿侍只让奴才侯在屋外,奴才无法亲眼所见,不过安岚随杨殿侍进了茶室后,茶室里确实没有交谈的声音,并且不足半刻钟,安岚就从茶室里出来了。”
王掌事看了看他们俩,又在屋里走了几步,杨殿侍之前明明已跟白书馆打听这丫头了,如今却只收了东西却没有收人,是什么意思?他在信里甚至还没提所求之事,难道杨殿侍已提前收到风声了?不可能,这等小事,谁会往上传。难道是白书馆……也不可能,白书馆那么要面子,不可能自己去传这事。而且,若真是白书馆跟杨殿侍打了招呼,杨殿侍就不会只收他一半的礼……
王掌事正琢磨的时候,石竹敲门进来了,说是白香师的人过来了,请王掌事过去一趟。王掌事面上一凛,也顾不上安岚,摆摆手让她回去,然后就理了理衣袖,负手出去了。
安岚从王掌事那出来后,没有马上回香奴的院舍,而是去了香使的住处。
陆云仙此时正倚着引枕靠在软榻上,手里拿着一把紫竹缎面绣花的扇子,却也不扇风,而是拿扇骨轻轻拍着膝盖,显得有些烦躁。王媚娘被抬回来的时候,她正好撞见,那惨样,即便现在闭上眼,都还是能看得见。
按说,她应该觉得高兴才对,只是不是为何,此时她心里并没有想象中的兴奋,反而有种兔死狐悲物伤其类的悲凉。
五年了,从王媚娘进入源香院开始,一直就跟她不和。
两人明争暗斗了这么些年,好几次都差点将对方置于死地,如今,终于有个结果了。
陆云仙轻轻叹了口气的时候,正好安岚进来。
“你回来了。”陆云仙看到安岚,有些诧异,便招呼她过来,“他就只是让你去那边跑腿?”
安岚点头:“给杨殿侍送了份厚礼,杨殿侍收下了。”
陆云仙微微皱眉,沉吟一会才道:“杨殿侍想插手这事?”
安岚没有回答她这句话,而是问了一句:“陆香使刚刚为何叹气?”
陆云仙回过神,便往对面那示意了一下:“你应该已经知道了,你一走,她也被带走了,回来后就只剩一口气,依我看,她怕是熬不过今晚。”
安岚便道:“既如此,您不过去过去看看?”
陆云仙看了她一眼:“难得你是个心软的,倒是忘了之前她纵容陈露陷害你那事。”
安岚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陆云仙摇摇头:“人之将死,无论生前如何,终究是朝夕相处了这么些年,照理我是应该过去送她最后一程的。实际上,你过来之前,我也犹豫着要不要过去看看。只是,如今上下都盯着这边呢,王掌事未开口给她请大夫,大家都明白风往哪吹了,全避之不及,我又何须去做这烂好人,再说我去看一眼,也留不住她的命,多此一举。”
“王掌事刚刚出去了。”安岚看着陆云仙道,“陆香使现在过去,绝非多此一举。王香使跟了王掌事好几年,如今说舍了就舍了,一点儿情分都不留。而您虽一直以来虽跟王香使不亲,但这会儿若能过去看一眼,送一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