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昨晚睡得太晚了,当挂钟响了十下,黎建知道起床的时候已经是上午十点钟,像他这样因为事故造成失明的盲人对于先天就失明的人来说,他见过雨后天空出现的美丽彩虹,那七彩的颜色是他最喜欢的,见过蜜蜂在百花丛中采蜜的身影,知道春夏秋冬四季轮换白天黑夜交替的现象和人的喜怒哀乐生老病死等自然规律,如今,所有的一切,他只能在黑暗中去感受了。
他和陈二妹住的套房与按摩室同在一层,晚上收工就回到套房这边休息,黎建的生活起居全部由陈二妹照顾。
“建哥起床了,我扶你去卫生间吧。”见到黎建走出他那间睡房,陈二妹放下厨房的活儿。
“不用,我自己来可以了。”黎建对起床上卫生间的路摸索了很多次了,这个还难不倒他。
卫生间里面的毛巾、牙膏、牙刷、洗发水、沐浴露、卫生纸等用品的摆放位置他都熟记于心,一个盲人最基本生活自理的常识。
“开门,快开门!”
正在刷牙的黎建听到一阵猛烈的拍门声,还夹带着男人的吆喝声。
那拍门声来自按摩室那边,这是谁呢?来这么早?原来,来敲门的是蓝澜的老公邓三出,外号叫三粗,脖子粗、手臂粗、下面那玩意粗。
邓三粗性格非常暴躁,因为老婆做生意发了,他也占了不少光,却经常背着老婆出去沾花惹草,最不容的别人说老婆坏话,更不用说动手摸老婆的身子了。
这不,早上有人向他报信说昨晚看到他老婆来这个按摩室一两钟头才走,想起昨晚老婆回到家一反常态要和他爱爱,他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和老婆做那事了,不是他老婆不想,是他自己在外面经常偷*,那玩意不争气了,被老婆狠狠奚落了一番。
他认为是按摩师把他老婆摸上瘾了,便把怨气撒向这家的盲人按摩师。邓三粗连拍了几次不见有人开门,他继续拍,一次比一次重:“开门!快开门!再不开我砸门了!”
“二妹,你去看是怎么回事。”
黎建听到二妹开门出去的声音。
“请问,你找谁?”陈二妹的声音有点发抖。
“你是这家按摩室的?快叫那个瞎子出来,他竟敢吃我老婆的豆腐!”邓三粗的口气很凶。
黎建心里明白了,一定是昨晚来按摩的那个叫蓝澜的女人老公找上门来了,说我吃他老婆的豆腐,凭什么呀。
他摸到墙上挂着的那排毛巾中的第三条,那是他和陈二妹约定用来蒙脸的毛巾。黎建凭着感觉摸到门边,耳边还传来二妹和那个男人争执的声音。
“我在这里。”黎建明知道是躲不过去的,说不定危险正向他靠近,反正他豁出去了。
“你妈的,装瞎子吃女人的豆腐。”邓三粗骂声刚落,一掌把黎建推到在地。
黎建一时没有料到那个男人对他出手,当即倒地,头重重撞在墙上。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如果黎建的眼睛能看的见,这一掌他很容易躲过去,顺手一个四两拨千斤,那男人一定跌倒如狗吃屎!可是,他现在就像一个在黑暗中的人,毫无准备被恶人从后面狠狠敲了一棍!
“你为什么打人?”他忍着痛说。
“你妈的,我打你怎么了?我还没有砍了你那双咸猪手呢!你妈的,专门骗女人的钱。”邓三粗想补多一脚解恨,被陈二妹死死拦住。
这个细节黎建是看不到的,不然再受到一脚,那够他喝一壶的。
“相片上的模样长得蛮帅的嘛,怎么现在用布围起来了,怕见人了!”邓三粗摆脱陈二妹,一把掀开了黎建蒙在脸上的那块毛巾,“你妈的……”当他看到了黎建的那张脸后,后半句话卡在喉咙里出不来了。
这张脸让邓三粗差一点把吃下肚子的东西吐了出来,这张脸让娘们看到还有心思想那事吗?
“你……你……广告上那个人是你吗?”这下到邓三粗心虚了。
“二妹,去把我的盲人按摩资格证拿给这个老板过目。”黎建对想扶他起来的陈二妹说,“哦,还有我的大学毕业证也一起拿给他看。”
黎建不想起来,他觉得坐在地上总比站着安全系数高些。
“这些相片不是你呀,这怎么回事?”邓三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