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位长相白净,手摇折扇的年轻公子。
手摇折扇?不是冬天吗?你不懂,这叫“范”。
老鸨一见来人,慌忙道:“崔公子,你来了啊,请到那间小坐。”又招呼他身后两位一高一矮的公子,“魏公子、吴公子,你们也来了啊,快到那间去做,我喊秀儿、巧儿来陪你们。”
坐在床边的杨留留望了眼来人,厌恶地扭过头去。
“妈妈,今晚我们是专门来听留留箫声的,快些准备些酒菜端来。”那位崔公子已到了小几旁,坐下。
另两位“哈哈”笑着也坐到小几旁。
老鸨望向杨留留,露出为难之色。
“崔公子,想听我的箫没问题。”杨留留的脸上突然没了柔情,冰冷无比,“你这已经是第几次来了?”
崔公子折扇轻摇,满脸献媚的笑容,“自从那日一睹留留妹妹的芳容,本公子是日不能食,夜不能寐,时时想着念着,总是一不留神就来到这里,应该不下二十次了吧。”
留留落落大方地走到他们面前,“三位公子自称是京城三才子,第一次来便已知留留的规矩,这都二十次了,一定已经有了答案吧?”
“魏兄、吴兄,你们看,我家留留的口舌还是如此凌厉。”崔公子故意言他。
留留杏目一瞪,继续追问:“有答案了吗?有了就说出,没有就别赖在这,我不会奏箫的。”
那位高个的魏公子站起指着床上的冯梦龙,“他答出了吗?你为何为他演奏?”他嘴大鹰鼻,眼大却白多黑少,尤为突出。
“这个问题问得好。”崔公子鼓掌,“你杨留留曾说只有答上那两个问题的人才有资格听箫,这个冯大才子他答出来了吗?”
杨留留一时语塞。
一直站在旁的魏四见留留尴尬,心生怜惜,脱口出:“那是因为冯大才子早已答出,所以才有资格听箫。”
屋子里的人都望向穿着破烂的魏四。聪明的杨留留感激地看他一眼,昂头道:“不错,他早已答出。”
矮个子的吴公子笑着讥讽道:“谁不知我们的冯大才子每次来这都是大醉不醒,答案只会是‘年年有端二,岁岁无慧卿’吧。”冯梦龙这两句在京城早已传遍。
“修要胡说。”见他讥讽自己的意中人,杨留留恼道。
“这样子好是漂亮,本公子好是喜欢。”崔公子嬉皮笑脸地站起,盯着她。
留留厌恶地扭头,“反正答不出,本姑娘死也不奏萧。”
崔公子“哈哈”大笑两声,“不就是两个问题吗?难得倒我们三大才子吗?魏兄,第一个问题是什么来者?”
吴公子赶紧回答,“她出了上联‘推窗望水中月,捞起来才知空明’,让我们对下联。”
“我早已对出,留留,听好了。”崔公子摇摇折扇,晃头晃脑地道,“下联是‘床上看大美人,摸过去细皮嫩肉’。”
“好。”那两个公子拍手大喝。
杨留留露出鄙夷,魏四心中笑个不停,连大字不识几个的老鸨都觉得这下联好是俗气。
崔公子自得地又问:“吴兄,第二个是什么?”
吴公子摇着脑袋道:“是个四字谜语,‘临西又见尾飞扬,日照斜枝照半墙,前所未有方才闻,雪点竹尖肃客忙’。
“难不成你已猜出?”杨留留鄙夷地望着崔公子。
“当然。”崔公子色眯眯地盯着留留,“就是‘我好喜欢你’。”然后幸灾乐祸地大笑,那两位公子自是跟着大笑附和。
杨留留甩了个白眼:“四字谜语,崔公子,你说的是几字啊?”
“哦。”崔公子恍然大悟,“那就是‘我喜欢你’,哈哈,这下对了吧。”
杨留留厌恶地别头坐到床边,不想和这个无赖纠缠。
“答出来了,我的留留美人,快点给我们奏箫。”崔公子得意地坐下,见老鸨仍站那,露出不悦,“还不去把美酒端来!”
这位崔公子是首辅沈一贯的小外甥,那位魏公子是某位离任封疆大吏家公子,那个吴公子据说也很有来头。老鸨不敢得罪,忙对杨留留道:“留留,妈妈这就去准备酒菜,你就吹一小曲吧。”
正盯着熟睡冯梦龙的杨留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