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女孩子。”那书生慌忙摆手掩饰。然而她的忸怩之态已把她的性别暴露。
真是女人啊。所有人都看得清楚。
又是那个杨守勤摇着头先说话,“一个妇道人家,不遵妇道在家相夫教子,却持械杀人,更应重判。”
孟小梦“哈哈”笑道:“看她这弱不禁风的模样,怎有气力持械杀人,状元郎不可强加人罪。”
他怎知眼前这位是状元杨守勤?他刚才是睡着还是醒着?
一听她是女人,同为女人的尤三妹语气软了下来,帮她辩解道:“非她持械杀人,沈麒麟乃后脑勺落在床边硬物致死。”
“不错,是他喝醉酒欺负我。”那姑娘跟着道,“我一推他就倒了,然后就断了气,不是我杀的。”
“总是因你而亡,你必须跟我回衙门。”尤三妹道。
孟小梦突然问姑娘道:“姑娘口音不似京城人氏。”
“不是。”
“那来京城为何?”孟小梦又问。
姑娘抿嘴停了会,突然盯着杨守勤,手指着道:“还,还不是因为他,杨守勤。”
我?杨守勤一脸茫然。我只是路过,怎会和我扯上关系。
众人皆望向他,很是不解。
“姑娘,我这杨兄弟墨守陈规,人很老实,或许有得罪之处,还请原谅。”魏四只以为杨守勤刚才那些话激怒了这位姑娘,所以她才故意这么说。
“杨守勤,你还记得黄翠云不?”姑娘已扯去头上儒巾,露出满头秀发。
黄翠云?指腹为婚的妻子?两人儿时一起读书玩耍,杨守勤仔细端详,指着她惊道:“你,你果是翠云?”
黄翠云委屈地道:“你到肃宁,我欲见你,被父亲关起来。后听说你进京赶考,我便偷偷溜出到京城寻你。”
“可你为何要装扮成男人?”
这男人真够愚笨的。尤三妹白了他一眼,“这不是怕路上惹麻烦嘛。”
“谁知道碰到了那个喜欢男人的臭猪头。”黄翠云的泪珠滚出,楚楚可怜。
魏四想起上次相遇时的情景,问道:“你爹在肃宁,为何上次他们会以你爹来威胁你呢?”
“听说他中了状元,我想见他,却没门路,便冒充是我爹的儿子去沈府求见沈相国帮助。”黄翠云道,“我爹是他的学生。谁知未见到相国大人,却遇到那猪头,他便纠缠我,我只好离开。”
魏四接着道:“然后他便派家丁抓你回去。”
黄翠云点点头。
尤三妹也猜到之后的情节,“他在醉酒后欺负你,你反抗致他毙命。”
黄翠云又点点头。
“魏大哥,你还记得那日在肃宁我向她爹的承诺吗?”杨守勤突然一本正经地问。
这时候你就想脱开关系。魏四未答,但脸上写着鄙视。
“我知道。”黄翠云道,“你说若高中三甲,便不会迎娶我。你放心,我不会缠着你的。”这个小女子的脸上写的是失望,一个遇难便躲的男人岂能托付终身。
“那只是一时的气话。”魏四忙给杨守勤指点。
“那不是气话。”迂腐的杨守勤根本没听懂,继续道,“常言说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杨守勤今日便不做君子了!翠云,我要娶你为妻。”
此话一出,黄翠云瞪大眼珠,晶莹的泪珠更甚,旁人都心中赞扬。连尤三妹心情也有些荡漾,若有个男人为了自己情愿被别人指点,情愿连君子也不做,该多好呢。
魏四上前拍拍杨守勤的肩膀,“好兄弟!”
杨守勤苦笑下,走到尤三妹前,道:“若不是因为寻我,翠云不会来京城;若不来京城,便不会碰到那,那什么?”
黄翠云破涕为笑地道:“那猪头。”
“对,便不会碰到那猪头。”杨守勤道,“所以一切因我而起,还请神捕带我回衙门交差。”
“守勤。”黄翠云未料到他会有如此想法,深情地喊了声,“他是因我而死,与你无关,应该拿我去衙门问罪。”
“常言道‘父债子还,妻罪夫抵’,你的罪理应我来承担。”杨守勤摆手制止她。
前半句有,后半句从哪来的呢?众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