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生的结果,而没有想到这是不可能的。他一连几个早上到这儿来散步,都毫无结果;可是,每来散步一次,这位离群独居,背负着恋爱上的创伤而遁迹孤寂的女人,就在他的思想上变得又高又大,而且栖息在他的灵魂中。
因此,在沿着库尔瑟勒楼房的围墙走着的时候,如果偶然听到了一个园丁的笨重的脚步声,加斯东的心就会由于希望和快乐而剧烈地跳动。
他很想写信给德-鲍赛昂夫人,可是对一个没有见过面而且与他不认识的女人,说些什么好呢?何况加斯东也不相信自己;他同许多还充满幻想的青年一样,不怕死,更害怕的是得不到对方的答复,因为这就是最可怕的蔑视,只要他一想起他的第一封情书完全有可能被扔进火里,他就战栗起来。他心里有千万种矛盾的思想在斗争着。可是到了最后,由于他多方幻想,假设了各种离奇的遭遇,又绞尽脑汁,他居然找到了一个可喜的计策,这种计策只要拼命想象,总是可以在想象出来的一大堆计策中找到的,它能告诉最天真的女人,一个男子热情关心她到了怎样的程度。社会上的怪现象在一个女人和她的情人间所制造出来的真正障碍,并不比东方诗人的的美妙神话故事中虚构出来的障碍少,而且他们虚构的最荒诞的形象也很少是过甚其词的。因此,在现实生活中就如同在童话世界里一样,女人总属于那个懂得到达她身边,而且能把她从受煎熬的环境里解救出来的男人所有。最穷苦的游方僧们如果爱上以了哈里发1的女儿,他们两人间的距离,也决不会比加斯东和德-鲍赛昂夫人之间的距离更远。子爵夫人一点也不知道德-尼埃耶先生会在她的周围挖了一道封锁壕,而德-尼埃耶先生的爱情却随着障碍的扩大而加深,并且把遥远景物所具有的美感和魅力,都放在以他这位想象中的情人身上。
有一天,由于他相信自己的灵感,他希望从他的眼睛里流露出来的爱情中可以获得一切。他认为当面说话比任何热情的信件更有说服力,同时寄托希望于女人天生的好奇心,他走到德-尚皮涅勒先生家里,打算利用这位先生来帮助他的事业成功。他对德-尚皮涅勒先生说,他有一桩重要的机密事要跟德-鲍赛昂夫人接洽,可是他不知道她是否肯阅读陌生人写来的信,也不知道姓是否相信一个陌生人,因此他请侯爵在下一次见到子爵夫人时,问问她肯不肯赏脸接见他。他关照侯爵如果受到拒绝就代他严守秘密,同时却很巧妙地促使侯爵把他要见子爵夫人的理由完全告诉德-鲍赛昂夫人。
他难道不是一个有身份和正直的人吗?他是不会做低级趣味或者失礼的事的!那位高傲的侯爵,由于虚荣心得到了满足,完全上了这个青年的爱情外交的当,爱情给这青年提供了一个老资格大使的泰然自若和完全不露心境的外貌。侯爵想尽办法想探明加斯东的秘密,加斯东露出很为难的样子,用些诺曼底式的回答去对付德-尚皮涅勒先生巧妙的质问。侯爵具有法兰西骑士的品质,问不出来就祝贺他能守口如瓶。
侯爵马上奔到库尔瑟勒去,像上了年纪的人愿意为标致女人效劳那么热心。德-鲍赛昂子爵夫人处在目前的环境下,这种传递消息的办法本质上会刺激她的好奇心。因此,虽然她在记忆里详尽搜索,也想不出有什么理由可以引导德-尼埃耶先生到她家里来,可是她经过谨慎小心地查问德-尼埃耶先生的社会地位以后,她发觉接见他并没有什么不便的地方。不过她开头还是拒绝了;然后她同德-尚皮涅勒先生讨论合适不合适的问题,不断询问他,尽力想探明他是否知道这次来访的动机。最后她才改变拒绝的决定。同侯爵的讨论以及侯爵装模作样的严守秘密,都强烈地刺激了她的好奇心。
德-尚皮涅勒先生不想惹人笑话,就装出自己知道内中底细但要守秘密的样子,硬说子爵夫人当然十分清楚这次访问的目的,虽然她经过真心诚意的探索,的确是毫无结果。德-鲍赛昂夫人想象着加斯东同许多他不认识的人有种种联系,简直在许多荒唐的假设中昏头转向,还自己问自己是不是曾经见过德-尼埃耶先生。看来最真诚或者最美妙的情书也不会产生和这个哑谜相同的效果,德-鲍赛昂夫人不得不好几次花费时间去猜测这个哑谜。
加斯东知道他能会见子爵夫人以后,一方面十分高兴能够这么快就得到他所热烈期待着的幸福,另一方面